在一般人眼里,皮肤病似乎只与美相关,如果把它和死亡联系起来,肯定会感到意外。23岁的小胡,患特应性皮炎20年,他也从来没想过普普通通的皮炎湿疹会危及到自己年轻的生命,让鲜活的青春在死亡线上来回走了一遭。
来自石家庄的小胡,年幼时就被诊断为特应性皮炎,20年来疾病反反复复。今年8月,小胡的皮疹蔓延到全身,并伴有大量的渗出和皮肤皲裂,瘙痒也逐渐变得难以忍受,时常出现心慌和大汗淋漓的情况。这些改变似乎脱离了之前20年自己熟悉的情况,进入了一个令人惶恐的加速阶段。意识到情况不妙的他慕名来到北京中医医院皮肤科住院。当时他高热寒战,且病情急转直下,很快全身红肿、糜烂,伴有大量脓性渗液,血培养提示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、多重耐药。尽管及时应用了抗生素,感染仍控制不佳,且迅速出现了心脏、肝脏损害。皮肤科紧急请内科二线、呼吸科、ICU会诊,同时安排各种检查。此前,小胡只是意识到自己病情加速发展了,但万万没想到发展得如此迅速,如此严重。
ICU主任宋麦芬意识到病人情况危急,如果不积极抢救,发展为感染中毒性休克,很快就会引发多脏器的衰竭,造成难以挽回的后果。不能看着如此年轻的生命就这样结束,她决定立即将病人转入ICU。
小胡被转入ICU后,医护人员给予了精心的照护。由于小胡皮损面积广泛,全身肿胀糜烂渗液,让他整个人都粘在了床单上,皮肤溃烂带来的疼痛使他不停地惨叫。皮肤大面积的糜烂渗出,导致了人体卫外屏障的崩坏,不但失去了对外界的抵御能力,并且成为了细菌繁殖的温床,感染难以控制。皮肤科、ICU科医生再次会诊研究,一致认为治疗需配合外治法,清除皮肤感染灶。于是,两科医生开始了联合作战。
每天上午,小胡躺在平车上,由两名ICU医师护送着来到皮科病房换药、泡药浴。皮科病房派出一位护士长和四名护士,五个人同时工作,历时4小时将小胡的病灶一块块清理干净。“小伙子怪可怜的。”皮科护士长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说:“20多岁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,可这孩子,由于身体极度虚弱,皮肤糜烂,一动就疼,走向咫尺外的浴缸,竟要用30分钟。”8月的北京酷暑难耐,为了避免小胡受风着凉,药浴室关上窗户密不透风。护士们身着厚重的防护服,带着橡胶手套,弓着腰背持续4个小时为小胡换药治疗,个个汗如雨下,还要忍受着溃烂皮肤发出的恶臭,他们有时恶心头晕,但是没有一个逃避。他们知道每一个糜烂面都可能藏匿着致命的细菌,每一片糜烂都可能是可怕后果的第一因。与此同时,ICU的医护人员在宋麦芬主任的带领下,经常连夜会诊、制订调整方案,及时给予有效治疗,两科携手,终于使小胡闯过了感染关。